依然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。
燕夏和杨乐见面啦!
师兄们是一对副CP,主要作用是(划掉)带孩子(/划掉)无考据,不严谨
叁
蝉鸣声不绝于耳。
杨乐把扫帚归到墙角,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甩了甩手腕,对着屋里喊道:“师兄,院子我打扫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进门的那口水缸,刚刚胡伯也挑满了水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那师兄,还有什么事吗?”
虚掩着的房门里探出半个身子,正是杨乐的师兄谢清,他冲杨乐招招手:“你再来帮师兄看看。”
豆丁大的小孩儿能看什么,但杨乐还是拎起了衣服下摆,迈过门槛进了屋。
师兄喜好洁净杨乐是知道的,但这次也太谨慎了吧。
青纱的笼帐,整整齐齐的书案,连窗沿上都没有沾一丁点儿的灰。
杨乐对着光可鉴人的五斗橱,看着里面朦朦胧胧的一团白绿色影子,可不正是自己么。
“师兄,这次要来小住的人很重要吧?”杨乐问道。
“人小鬼大。”谢清拉着他的手,“是师兄的总角之交。”
“噢,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。”杨乐念了两句诗经,又问,“那他很亲切吗?”
“又凶又笨。”
看着小师弟有点纠结的表情,谢清忍不住笑了。
“别怕。”他柔声解释。
“我不怕,我是主人,我会好好待客的。”杨乐脑筋里转了好几个弯,扬起脸大声道。
肆
杨乐认真思索着要准备些什么给新来的客人,特别是当他听说还有一位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小客人的时候。
出门在外,左不过衣食住行。
住宿的院落师兄早早打扫好了,吃食也自有饭堂的张婆婆操心,长歌门水路交织,处处都有船夫大叔,至于衣,怎样也轮不到自己。
要不,要不就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私藏吧,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大方亲切了。
不过,那位小客人,得是个靠得住的呀。
杨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。
日升月沉,伴随着咕噜噜的马车声,万卷楼前,杨乐心心念念的客人来啦。
要说燕夏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之一,就是见到杨乐的第一面没能好好站着。
也不怪他,毕竟他那时候还小,同行的师兄又是个粗心眼。
长途跋涉,加上水土不服,还有点中暑的症状,让他都没能自己跳下马车。
是的,他是躺着见到杨乐的。
谢清看了一眼薛昀抱着的孩子,连忙引路让他把人带到了早收拾好的厢房里。
杨乐跟在师兄后头,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那人沉沉地躺在床板上,脸上红红地。
谢清把自己的琴抱了过来,又拿出了针灸包,解开了燕夏的衣服,亮晃晃的银针闪着尾光,一针针扎了进去。
杨乐想看,又不敢看。
针灸欸,他一直超想学的,但师傅说了,他年纪还小,只能看看经络图,还不能在活人身上施针。
但当他真的看到一根根银针扎入和自己差不多身量的躯体时,又觉得害怕,手脚好像有点麻痹了。
会不会很痛很难受?他从手指缝里偷偷看燕夏的脸色。
谢清几针施完,才看到旁边一脸难捱的小师弟,他想了想,说道:“这是中暑了,不碍事的。你去把早起摘的几个莲蓬剥了,莲子莲芯挑出来,预备给他消暑。”
“嗯!”杨乐放下手掌,点了点头,他觉得这是件能帮到病人的事情,因此答应得特别认真,转身就出了房门。
谢清拨了几次琴弦,一层淡淡的柔光将躺着的燕夏包裹起来。
薛昀这时候才凑到谢清身边,替他把琴放好,又给他揉了揉手腕。
“让你费心了,你骂骂我吧。”
谢清是想抱怨他几句,但本就是久别重逢,又看他一脸愧疚,连白毛毛都耷拉了不少,终究还是舍不得。
他放松了身体,靠了过去,轻声道:“祸害我也就罢了,怎么对你师弟也这么不上心。”